这边厢,和安郡主喝着茶,凝红和青蕴一左一右得站在她身后。
“青蕴,你这今儿得空去趟正院。”和安郡主吩咐道。
之前的事情,和安郡主思来想去,之前女儿年幼,身边的丫鬟都是十五六岁大的,这样的才好伺候。只是女儿渐渐长大了些,比她年纪大的丫鬟和奶妈妈陪她玩耍哪有年龄相仿的小孩子陪着玩得好。
之前若不是女儿嫌弃大丫鬟无趣,之前小儿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把女儿给拐带出去。
如今,寻几个家生子出身的小女娃回来。一是出身清白,家人统统都在侯府里世代伺候,总比临时采买回来的下人会伺候。而且几代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侯府里,又能和小主子一起长大,比一般的丫鬟自然尊贵些。今后女儿若是出嫁,配房的人选都是现成的了。
“大嫂是管家的人,我要挑选家生子里的人,必得知会她一声。”和安郡主选了几样东西,让青蕴一并带了去。“在大嫂手下服侍的也是府里经年的老人儿了,选人什么品行自然比我这后来的清楚。你先去知会代我知会大嫂声,过两日我再亲自去说道说道。”
侯府外院中,大少爷沈令逸脱去沾满尘土的军服,换洗之后穿上准备好的衣服,先去拜见母亲。
“我儿,你可算回来了。”李氏见了离家一年、越发英姿飒飒的儿子,止不住地流下泪来。“前些日子你舅舅来信了,还说你们还有几日的路程才能回京,怎你今儿就能回府了?”
“儿子思念家中亲人,得了上官同意,便不事休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沈令逸快步走到李氏跟前,跪下深深一拜。“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我自是担心了,你喜欢耍刀弄枪的,家里人也不逼你去科举,还给你安排了金吾卫的差事。”李氏忙起身,扶起沈令逸。“偏你连金吾卫的差事都不要,要跟你那浑人舅舅去北疆参军。你不让家人为你担心,可是北疆这两年局势不稳,边境屡有外族骚扰,你让我们怎能不担心你。”
“娘,金吾卫的差事不过是祖辈的荫封。说是军职,拱卫皇城,虽责任重大,却不能历练我的本事。”沈令逸笑道。“舅舅带我去北疆,也是要教我本事历练我。如今孩儿能被封为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也有舅舅的功劳。”
“罢了罢了,平常不见你捧着书看,如今说起人来倒是一套套的。”李氏嗔道,作势在沈令逸身上打了下。“别在我这待着了,赶快去给你祖母请安吧。自你离京,你祖母早晚都要在佛堂为你念经祈福。慧儿和宁儿也都在你祖母那里,她们年岁小,你莫声音大了吓着她们。”
“说起宁儿,我这次还从北疆给她带了好东西来。”沈令逸回身从小厮手里接过了一个带盖的竹编篮子。
“不孝孙儿,给祖母请安了。”沈令逸拿着竹篮,大刀阔斧地进了蘅邬院。
进了正厅,走到贺氏跟前,立刻跪下放下手中的竹篮,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大哥哥,头痛吗?”贺氏看着一年未见的孙儿,也是无语凝咽。只是怀里的沈宁,摸摸自己的额头问道。
“是啊,做什么磕那么响,都不疼吗?”贺氏心疼,招手让沈令逸走到跟前来。
“这点不算什么。”沈令逸起了身,走到近前。“祖母看看我,是不是比去年时健壮高大多了。”
“是的,是的。”贺氏看着眼前的沈令逸,不住口地称赞。“我们沈家的子孙就是出挑。”
沈令逸坐在贺氏下首的头一把椅子上,说着这一年来在北疆的种种,沈慧亦陪坐在一旁聚心会神地听着。听到紧张险要处,祖孙俩都不禁抚住胸口。
“大哥哥,那个小篮子里是什么呀?”只沈宁的注意力一早被沈令逸手边的竹篮子吸引住了,忍了许久,等到沈令逸停下喝茶时方才问道。
“这个啊,是我为宁儿补来的生辰礼物。”沈令逸笑道,起身将竹篮托到沈宁面前。“宁儿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就自个掀开来看看吧。”
沈宁眼睛一亮,小肉手立刻伸了出去,缓慢地掀开了竹篮的盖子。
里面竟窝着一只睡着正香还未睁开眼来,浑身毛色发黄的松狮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