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三七今儿在幼儿园又得了一朵小红花,很红很红;
她说:三九啊,小家伙又把尿撒在奶奶的腿上了,做了坏事没人怪他,自己还把小脸哭红了,很红很红;
她说:三七这丫头,竟然调皮地扒了男同学的裤子,她教训了女儿,在她小屁股上给了两个大巴掌,很红很红;
她说:三九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小小的孩子,已经知道反抗姐姐的暴力行径了,今儿三九的小指甲在姐姐脖子上抓出一条血痕来,很红很红……
她说:……
她说了许多,不管什么事儿,她都细细地说给他听。大事,小事,新鲜事儿,但凡物品,她都会详细地向他描绘出颜色来。
她希望火哥的世界,也是有颜色的。而不是永远的黑色。
当然,她也会向他描绘自己的变化。
怀孩子时圆润的脸儿和身材,瘦下来了,腰细了,笑容多了,越来越漂亮了。每次她要钩引他‘犯错’的时候,都是这样用最潋滟的语言,呵着气儿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自己的身体如何如何的好看,然后引领他一一感觉,轻触,最后融合。
每一天,每一天,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有颜色地过去了。
三九能够独坐了,三九会含糊地叫爸爸了,也会叫妈妈了。每每听到儿子稚嫩的咿呀学语,火哥俊朗丰华的脸上,总是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将来都会是他的骄傲。而他的老婆,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
看不见他们,他的眼睛里,却全部都是他们。
每每看到他发自由心的笑容,连翘就想,就这么过一生,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种外人看着悲鸣,实则和睦又温馨的家庭生活里,不知不觉地,他们又一起走过了三月的春暖,四月的吐芽,五月的花开,六月的儿童节,七月的建党节……
瞧!日子么,多顺溜啊!
而八月一日的建军节,将会是他们最为盛大的婚礼。
这时候的京都,天气,越来越热了!
趁着天气好,他们终于还是决定赶在婚礼之前去一趟沂蒙山,践行那个约定。
有很长一段日子,他俩都经常讨论,想象在沂蒙山上唱歌的狙击手牵着自己的老婆,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的浪漫情怀。
对,他们得试试。
……
七月十八日。
时隔七年,他俩竟然再次来到了沂蒙,站在这边儿土地上,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