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刚刚登基的南宫泽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面色冷凝,强忍着内心的怒火,瞪着下面几个小将军。
南宫御坐在一边,明黄色的蟒袍上四爪的螭金光闪闪,头上的金冠在灯火掩映下熠熠生辉,只不过,那张本就冷情的俊颜更加的冷硬,那双深沉的眼眸更加的冰凉。
“其它三个城门都能及时得到通知关上了城门,偏偏你南城门没有收到通知,你觉得这种鬼话朕会相信?”南宫泽双手紧紧的抓住龙椅,青筋爆出,足见怒火有多旺盛。
其中一个小将匍匐在地上,全身颤抖,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启禀皇上,微臣刚刚仔细询问过,南城门今夜几个商家举行了大的活动,百姓聚集过多,前往宣旨的羽翼卫被人群阻挡在了路途中,待到达南城门时,恐怕献王已经逃了!”夏侯实从外面匆匆进来,跪地朝南宫泽汇报情况,
“哼!”南宫泽的怒气更浓,大掌在龙椅上用力一拍,“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要逃,也早就拟定好了路线!来人,将今夜南城门搞活动的几个商家全部查封,仔细审问!”
“是!”夏侯实得到命令,转身走出了大殿。
“你们几个都给朕滚!”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小将领,南宫泽一肚子怒火却无处发泄,这些人虽然官职不大,但背后的势力都很强硬,他刚刚登上皇位,根基不稳,不敢轻易去动这些世家大族,所以只能放人。
“是!”几个小将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直到出了皇宫,几人才发现,背后早就将湿透了。
“皇叔,你看接下来该如何做?”南宫泽收起了之前的怒气,偏头看向坐在一边一直不发一语的南宫御。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献王此去肯定有去无回,最坏的结果就是他自立为帝,与京城分疆而治!”南宫御恭敬的垂着头,仔细分析着目前的状况,“但是,他唯一的儿子还在我们手中,所以,他暂时应该不敢那样做!”
“不错,但是,南宫博就是一条被困的猛虎,如今将他放归山林,恐怕会成为心腹之患!”南宫泽此时很庆幸,当初用子息的解药换得了南宫博最大的秘密,否则,他们此时恐怕还没有能制住南宫博的东西。
“所以皇上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儿子看管好,他一天没有救出他儿子,他便一天不敢起兵造反!”南宫御隐约觉得,今夜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一切都是猜测,还需要他仔细的探查。
“皇上,听闻摄政王的王府比天牢还坚固,南宫博的儿子放在贤王府应该是最安全的!”沈杰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此时突然站出来建议。
“不错,皇叔的王府里有南冥最强的墨衣卫,由他们护着南宫博的儿子,朕就不相信,他南宫博还能将人救走!”南宫泽一听,恍然大悟,欣喜的看向南宫御,“皇叔,此事恐怕要麻烦你多费心了!”
“为皇上鞠躬尽瘁,是臣份内之事!”南宫御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沈杰,他总觉得,如今的沈杰好似有什么不同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最近为了朕登基之事,皇叔忙了这么久,从明天起,皇叔暂时不用上朝,先好好休养半个月!”南宫泽起身,走到南宫御身边,态度很温和。
“多谢皇上体恤!”南宫御仍然恭恭敬敬的朝南宫泽行了个礼,这才转身朝出了御书房。
待南宫御走后,沈杰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故作为难的看向南宫泽,“皇上,有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丞相请讲!”南宫泽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封沈杰为丞相,所以,足见对沈杰的信任。
“摄政王若不来上朝,那朝中要是遇到大事,要如何决断?”沈杰并没有直接去挑拨皇帝和南宫御的关系,只是将一个事实摆在了眼前,如今,南宫御是摄政王,先皇遗召,南宫御“可驳新皇不正之法,可惩宗亲不肖之行”。相当于说,朝中任何大事都必须经过南宫御,否则,即使皇帝做出了任何决断,南宫御觉得不可行,仍然可以推翻。
南宫泽此时好像吃了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吞有吞不下,难受的很,但是,他觉得南宫御是支持他的,所以,绝对不会那样对他,于是自我安慰道,“沈丞相多虑了,皇叔很懂得把握分寸!”
“皇上,为臣也是为皇上着想!摄政王半个月不上朝,朝中的事情都由皇帝决断,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摄政王觉得做的不对,要驳回皇上的旨意,到时候,皇上的威信就没有了!皇上刚刚登基,朝中大臣都还处在观望阶段,尤其是以前支持献王的那些老臣,若是出现这样的事,那些人会怎么做可就说不定了!”沈杰一副忠君的样子,好像很为难,又好像很惶恐,让皇帝根本生不出一点怀疑的心思来。
再说,沈杰的话句句在理,君威是什么,就是说一不二的杀伐果断。他下了一道旨意,却被摄政王被驳斥了,一次还好,若是多几次,朝臣会觉得,这个朝堂是由摄政王做主,他这个皇帝只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