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你快去找人搜查整个本家,我去调查看看是不是有人见过她。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只有请沈玉峰叔叔派搜查队了!”
“没有用!恐怕我们都被困在了山上。”沈玉峰阴沉着脸,拖着那两个昨晚逮到的人走过来。
我大吃一惊,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家停放的所有运输工具,都在昨晚被人破坏掉了,我的警车也不知道被谁刺破了轮胎,那家伙还放光了我的汽油。”他心情极为不爽的说:“换言之,直到镇上有人想起我们,然后派人来查看,否则,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个该死的古云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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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不单行,说的就是我们的状况,或许不止我们,甚至是整个沈家大宅里,全部的一百多人,都有可能被这个隐晦的词语给光临。
放下交通工具被毁掉的事,沈家所有人都开始搜寻徐露的踪影。而我和沈玉峰也着手调查起那两个贼。
“说,沈家的交通工具,是不是你们弄坏的?”沈玉峰抓着左边那人的领口,大声喝道。
“我要求联系我的律师!”那人偏过头。
沈玉峰吐了一口口水过去,随手就煽了他几耳光。
我慢悠悠地说道:“法律不是严令禁止殴打犯人吗?何况他们在法律意义上,还只是嫌疑犯。”
沈玉峰和我一唱一和,凶巴巴地说:“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我把他们打个半死,到时候再死不认帐,我就不信他们能告我!再说,现在我们和外边完全失去了联系,有没有人会来找我们都要打问号。哼,说不定押他们下去时,这些家伙的伤早就好了!”
“有这么好的事?”我装出兴奋的样子,续道:“那让我也试试,我早就听表哥说,局里打人要遵循一点小小的原则。比如用榔头敲的时候,一定要在人的背上垫块木板,据说,这样打,就算验伤时也不容易检验出来,而且被打的人会痛不欲生,想晕都晕不过去。”
沈玉峰讪笑起来。
“看来你表哥还真教了你不少东西,说的我都想试试了。”说着,他就四处张望,似乎想找个榔头和木板来。
左边的那个家伙,吓得全身都发起了抖。
“我说!”他不顾右边那人的阻挠,大声叫道:“老板的确是叫我们弄些什么事情,把这里的住户全都吓跑,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干,就被抓了,我……”
“这么说,沈家池子里的鱼不是你们弄死的?”沈玉峰问。
“绝对不是,我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这里的交通工具和我的警车呢?也不是你们破坏的?”
“不是我们做的!我发誓!”
沈玉峰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看,过了许久,才恶声恶气的说:“我姑且相信你们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这家伙在撒谎,哼,到时候不要怪我弄断你几根骨头!”
将那两个人锁在房间后,我们走出了院子。
“那人的话你信不信?”沈玉峰思忖了一下问。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不信。”
“哦,为什么?”他略微有些诧异。
“因为那家伙说的太爽快了!我老爸常常教育我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一般都有猫腻,就算他的话里有些真实性,分量恐怕也不多,而且,他害怕的样子也太做作了,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完全和我想的一样,嘿嘿,看来小夜你并不是徒有虚名啊。”沈玉峰老脸一红,接着就嬉皮笑脸的跟我耍起了花腔。
我暗自好笑,也不拆穿,淡然道:“我们去停车的地方看看。”
沈家本家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一块空地,有人随意在那里搭起了几个简单的棚子,就当作停车场了。
由于大宅里边是一个一个四合院紧紧相连的格局,每个院子都有四条小路,通向四个方向,走起来十分像迷宫,而且那些院间小路也实在太小了,容不得任何汽车通过,再加上老祖宗很讨厌这些现代化的东西,所以二十多户人家的交通工具,都停放在了这块空地上。
但没想到,客观上造成了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情况。
我刚走过去,就看到了满地惨不忍睹的景象。
所有汽车、摩托车、拖拉机的汽油,都被放的一干二净,轮胎也被割破了,凶手还心狠手辣的连脚踏车也没有放过。
只看了一眼,我就十分清醒的意识到,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找出任何线索。
我极度郁闷的问身旁的沈玉峰:“没有车子真的下不了古云山吗?”
他无奈的点点头,说:“附近常常有许多危险的动物出没,人走下去实在太危险了,再加上又没有大路,普通人花一天一夜,都走不到古云镇。”
“只要人多点,至少还是有希望走出去嘛。”我沉声道。
沈玉峰有些不置可否,说:“你去问问沈家的人谁愿意?他们过惯了舒坦的日子,现在要他们突然走那么远的路,还不如直接要了他们的命!总之,这里储存的食物还剩很多,估计大部分人更愿意等下边的人找上来。”
“那你的手机呢?”我心存侥幸的提醒道:“应该可以和外界联络吧?”
沈玉峰苦笑了一声,将手机掏出来递给我:“忘记带充电器,早没电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用手按摩起太阳穴。
该死!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我压根就不会来。家里待着虽然无聊了一点,但至少不用在这种该死的鬼地方,被弄的头晕脑胀。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了,总之,警局里的人都知道我回了本家,如果四天以后他们还没我的消息,那些家伙肯定会过来找的。”
沈玉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走掉了。
又回到我下榻的院子。
经过徐露的房间时,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还是徐露失踪后我第一次进她的房间,只见房里的一切,都整洁的摆放在它们该放的地方,我看了一眼床上,如同沈科所说的,床根本就没有睡过的痕迹,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
靠窗户的桌子旁,一张椅子被拉出了少许,看得出小露曾在上边坐过,或许她还是用手撑着脑袋,呆呆的向窗外望。
桌面上还留着几滴蜡烛的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