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的材料杂七杂八,有优质也有劣等的,只不过玄天秘境是什么地方?劣等出来都有限!陈经纬也是因祸得福的一人,他所带回来的星纹铁,被铸剑师们判定为上等材料,还因此额外得到了一颗洗髓丹。
但当冷凝拿出紫晶石后,所有人再次震惊了一回。
剑阁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也知道出处在哪儿,经年来他们想采集却又多少次无功而返就不消多说了,所以他们更加感到难以置信,一而再再而三确认:“难道有什么不太危险而我们没注意的地方?”
对此,冷凝只好再次发挥了她天马行空地想象力,略带沉重地开始讲道:“我依稀记得那时天昏地暗,我被狂风吹得一番乱撞,当时我绝望地以为自己死定了……”如此一番起伏跌宕的叙述,将自己描绘成数次死里逃生的福将,听得人惊叹不已。
摸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她开始收尾:“……谁知一阵天摇地动,从天上突然飞过来一块石头,我手忙脚乱地躲开后,却发现石头是紫色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材料!于是,在苦寻材料无果的情况下,我咬牙把它给带了回来,碰碰运气。”最后,还不忘总结一句收尾:“哎,说起来真有些胜之不武啊!”
的确胜之不武!大多人都酸溜溜的这么想着,这小子就是运气而已。只可惜运气这东西,大家都羡慕不来的!
理所应当的,冷凝也额外获得了一颗洗髓丹,一共是两颗。她将之放在储物袋中,一时间舍不得吃。
至此,试炼算是告一段落了。通过的弟子们将由一位铸剑师统一授课,剑阁中的藏书也可以随意翻阅,但在成为剑阁弟子后,他们即将迎来第一个难题。
——锻造灵剑。
众所周知,魔族是很难杀死的。他们会使用“灭存”,即是焚烧自身的*,消散于天地间。灭存后,他们的魔气会回到魔界,修炼数百年后,再次成魔。亦或者跟着自己的仇敌,以魔气感染其心智,继而夺取对方的身体而重获新生。
而灵剑呢,是可以直接斩杀魔族的武器!
虽然在以往修仙者对“灭存”也有解决之道,抢在魔族“灭存”之前,用灵符将之封印,然后斩杀。但是太过繁琐曲折了,后来经过剑阁的不断尝试,终于发现了一个简洁的方法——将灵符之力溶于武器当中!
也就是说,要在不破坏灵符的前提下,把力量完美融合武器之内。这无疑是很艰难的。剑阁中能做到的人,除了几位铸剑师外,就只有五六个弟子而已。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以拜入一位铸剑师的门下,得到传承。
但让冷凝很不满的是,锻造灵剑要用到各自找到的材料,她的材料却被剑阁收走了,让她在阁中挑选其他的材料代替,至多可以选择三种。
冷凝本以为会给个洗髓丹补偿,结果什么都没有。大概在他们看来,三种材料任意挑选已经算是补偿了吧!
如果是其他剑阁弟子,能为剑阁做出贡献加上希望铸剑师们刮目相看,估计就笑呵呵地接受了。但冷凝偏偏是个斤斤计较的财迷,在价值不对等的情况下,心里难免会生出疙瘩。
但疙瘩也就疙瘩了,反正储物袋中还有一大块紫晶石,翻天兽山谷的崖壁里不知还藏了多少,要是她材料不够的话,找霍尧要不就得了?
交给剑阁的,不过小意思而已!
想通了后,冷凝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
回到剑阁已经好几天了,所有危险已经远离,她却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还置身于那种风云诡谲中无法脱身。她的眼皮一直在跳,似乎昭示着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想到了流。
那日,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他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只能说明一件事——他遇到了更大的危险。
然而她最恨流的一点就是,他总喜欢瞒着她,不管遇到什么都选择沉默。他很神秘且飘忽无踪,但她心里最深处明白,那只是因为不信任。
他不信她。
如此简单而已。
每当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心中某种酸胀的情绪,被揉做了一团,绞疼着却无法撕裂。她只好做些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比如修炼。
这一日,当她正沉浸其中石,敲门声冷不防地响了起来。
打开门,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门框上,剑眉星目,唇边含笑。手里拿着的是一柄玉骨折扇,扇面半展,上面是几个笔走龙蛇的大字,一看印章,居然是他自个儿写的。
江贺。
“你怎么来了?”
冷凝笑着侧身让他进屋,劫后余生后见到故人,无疑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当然是来看你的。”江贺一进屋就反客为主了,往椅子上一靠,给她斟了杯茶。“然后呢,顺便参观下剑阁为皇上求几个丹药,以及把九公主给带回去。对了这次试炼,你没事吧?”
冷凝笑了笑,站起身来张开了手臂示意:“看,一切都好,没有断胳膊断腿儿,四肢健全。”
江贺也笑了,他站起了身,冷凝本以为他在打量自己是否完好,谁知这个无耻的家伙顺势往她怀里一挤,伸手环住将她按向自己的胸膛,冷凝刚要推开他,却听他低声道一叹:“真让人担心啊。”
冷凝呆了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慢慢垂落。
良久,她轻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什么?”
“没什么。”
好一会儿,江贺才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她,似笑非笑:“若方才有人推开门,铁定认为我们是断袖。”
“不用以为了,叶问闲那个大嘴巴,我的断袖之癖已经被他传遍了。”
只是没多少人信罢了,这还多亏了她偶尔兴起去调戏美人们,再加上叶问闲的臭名声,有人搭理他才怪!信的大概只有他那帮同样无耻的几个师兄弟们吧。
江贺幽幽一叹,沉重地说道:“这下我确定你嫁不出去了,你这德行,还会有人怀疑你是女人吗?”
“无所谓。”冷凝耸了耸肩,往椅子上重重一靠:“别忘了我还被通缉着,这样正好。”
“也是。”江贺笑了笑,摇了摇折扇,倏尔问道:“你师父怎么样了?”
冷凝的笑僵了僵,低声一叹:“不知道,他突然就消失了。”
她把在玄天宫以及秘境中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当然某些关于霍尧的事情,她就完全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