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霍天北冷漠一笑,转头唤徐默:“送他去住处歇息,他不愿歇息,便即刻返回。”

“是!”

“你!”霍天赐瞪了霍天北片刻,又不屑地看了顾云筝一眼,“成何体统!”夫妻两个却都是一点回应都没有,他也只好生着闷气离开此地。

霍天赐走后,顾云筝才看向霍天北,满目不可置信。

当朝秦阁老与云家虽然很少走动,可是在她看来,那是一名耿直而有着傲骨的贤臣。可如果真是贤臣,怎么会与霍天北这种亦正亦邪之人结亲?若是有傲骨,又怎么会让膝下闺秀成为霍天北的妾室?而且,还是一个与别人一样被无视的妾室。

着实匪夷所思。丢掉了两年光景,这人世竟已让她无从揣摩了。

而若细究霍天北言辞的话,又让她认为……

霍天北在此时看向她,她垂了垂眼睑,敛起心绪才与他对视。

霍天北问她,“想不想试试箭法?”

顾云筝漫应一声:“怎么都好。”

霍天北策马到她咫尺之外,“想不想跟我较个高下?”

“我赢的话,能得到什么好处?”顾云筝只对结果感兴趣。

霍天北故意逗她,微声道:“不再冷落你,行不行?”

顾云筝明眸微眯,压下不悦道:“不需比试,我输了。”

霍天北已逸出笑容,“你若是赢了,条件随你开。你若是输了,罚你陪我喝一壶酒。怎样?”

他说话的时候,顾云筝凝视着他的俊颜、迷人心魂的笑容,暗自纳罕:这人性情也太复杂了些,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听到末尾,展颜一笑,“说话算数?”

“算数。”

“不怕我胡乱开条件?”

霍天北气定神闲,“真以为你能赢得了我?”

输了也不过是喝点酒,赢了的结果却很诱人,所以顾云筝再次求证:“你倒是说啊,若是你输了,条件是不是随我开。”

霍天北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你还想让我找证人过来?”

他当然不是小人,却也绝对称不上君子,所以,顾云筝用力点头,“好啊,你找几个人过来作证的话,再好不过。”

这女人倒是会就坡下驴……霍天北也实在是无聊又有些烦躁,想找些事暂时抛开家中那笔烂帐,索性点手唤徐默,让他去找几个人过来,之后才问道:“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尽可直说。”

“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输了之后,帮我做三件事,至于是什么事,我还要慢慢想。”顾云筝语声一顿,用激将法,“也许是我强求不讲理了,你觉得不妥的话,将徐默唤回收回成命就是。”

这言语,是笃定她能取胜。就算明知她是故意为之,霍天北还是报以点头一笑,“并无不妥。随你。”

“但是你也不能改变初衷。”

霍天北斜睇她一眼,“当我也跟你一样?”

又被他鄙视了一次。可是这一次不同于往时,顾云筝笑了笑,忽略不计。

他赢了,一切如常。

她赢了,便能快些如愿。

怎么算都不吃亏的机会,她怎么肯放过。

☆、第007章

片刻后,几名男子到了两人近前,满脸的无所适从。

霍天北看着只觉得扫兴。他也是个人,和人逗个闷子就那么稀奇?就算他这夫人有名无实是众所周知,这些人也不需如此吧?

他冷了脸,懒得说话了。

因为霍天北情绪骤变,徐默也在一旁沉默下来,别人就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顾云筝不由恼火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态度转变这么快,朝令夕改都不能形容某人变脸的速度之快。

正是这时候,徐默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不需看便对霍天北道:“侯爷,三爷来了。”

别人是闻声识人,徐默却是闻马蹄声识人。顾云筝叹服,听得他的话,忍不住烦躁起来。跟霍天北出门一趟而已,府中人相继而来——就算是蔑视她,也一点都不顾及霍天北的颜面么?

之后想到霍家三爷英年早逝的事,才觉出自己想多想偏了,汗颜不已。

那么,这位徐默口中的三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先看向霍天北。

霍天北听得徐默的话,转头望向后方,漾出了发自心底的笑颜,对来人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来帮我做个旁证。”

顾云筝这才看向那男子。

男子与霍天北年龄相仿,眉目俊朗,意态淡泊,明明是极速策马而来,却依然让人觉得悠然惬意。

趁霍天北与来人谈笑的时候,顾云筝将徐默唤道近前,低声问道:“这是谁?能不能给我与侯爷做旁证?”

徐默听得夫人在这时候还只是关心比试箭法的事,险些笑出声,之后便解释道:“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有三位结拜弟兄,这样一来,他们四人留下的子嗣自然也是常来常往,情分匪浅,兄弟相称。三爷是郁氏后人,去年因家族惨遭灭门之祸,才来到西域,暂居在霍府。”

顾云筝睁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将门郁氏么?”她希望不是,郁氏的威望丝毫不逊色于云家、霍家。

徐默点一点头,“正是。”